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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妈

妈妈离开我们已经有些日子了,凭窗眺望,沙河边、凉亭下仿佛还有着妈妈步履蹒跚的身影;又仿佛,就在昨日妈妈还曾与我们在饭后一同散步,但我却再也牵不着妈妈的手,禁不住又忆起妈妈和我们这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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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观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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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带带着我们去上坟

妈妈出生于1926年,十六岁时与年长三岁的父亲结婚后共同养育了我们七兄妹,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六哥、姐姐和我,现在一大家子团年时要坐上几大桌。

妈妈的快乐童年

家公比家婆大近20岁,妈妈出生时家公已是中年,家公对这个长女是疼爱无比,干活时甚至耕田时都把妈妈背在背上。

妈妈出生的地方叫漫水湾,学堂就在家的后山上,离家只有几分钟路程。在妈妈的记忆中,最快乐的时光就是读书的日子,用妈妈的话说“6岁发蒙,两年老章、三年新章,11岁丢书。”前两年妈妈读的老章(也就相当于我们说的文言文),后来改为新章(相当于白话文新教材)。她们那个年代,虽说是在学堂读书,可一个班也只有几个人,而且在一个班里还有几个年级的学生,只要谁把这个年级的课程考完了、通过了就可以升到下一个年级。开设有数学、语文、美术、音乐等课程。

最让妈妈自豪的是,她总是考班上的第一名,尤以数学最好,但有一次数学没拿到第一,让她懊悔不已。当时老师已经把她的卷子批改完了,还给了满分,而且还以她的卷子做为标准。可哪知中途来了个眼尖的插班生“她少了个小数点!”就这样妈妈只能屈居第二了。

妈妈还很喜欢学堂里的脚踏风琴,她可以边踩边弹,有时上音乐课时老师也让她在那里做示范。

在妈妈的家里,一向敬重老师,所以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总要请老师到家里吃饭,以示答谢,请老师的任务自然就是学生了。有一次,妈妈的老师可能为了不给学生家里添麻烦,就谢绝了。可等妈妈回家后,立即遭到家长严厉批评:“没请到老师,说明你没有请周到(没有诚意),或者是没有能力”。妈妈一听这话赶紧跑向老师回家的必经之路,连拖带拽总算把老师请到了家里,这才皆大欢喜。

妈妈五年小学读完了,准备升高小(相当于现在的初中),她梦想着那统一的童子军式的服装、漂亮又洋气……。读高小,一学期大概要用去10几石(dàn)谷子。

妈妈家虽然衣食无忧,但非地主富豪家庭。妈妈的前辈们勤劳、智慧,从帮人到略有节余再到买田种地,家里的田地主要靠自己耕种,偶有少量田地放租。所以要花这么多粮食供一个女孩子读高小,谈何容易!况且当时的家长是妈妈的叔叔,他也爱妈妈,只是遗憾地给妈妈说“可惜了你是个女子,要是儿子的话,无论如何都会让你读下去。”无奈,妈妈只能回家织布,期间老师也不知到家里来了几趟,劝说让妈妈读书,说她成绩好,丢书(不念书)实在可惜。妈妈的泪呀也不知流了多少,只怪自己生错了家庭、生错了年代哟。

十一岁,是一个多么快乐的年龄!但妈妈却没了书读,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坐在织布机前织布,织好后家里人拿到街上换棉纱回来,用换回的棉纱织成更多的布,再换成更多的棉纱,如此往复。妈妈从小看到自己的母亲织布,早已熟知要领,给自己的母亲夸口说“等我长大了,我快点织快点织,一天织4件(以织出的布料能缝制一件衣服的量为1件,大人一天普遍为2件)”。终于轮到妈妈织布了,她真的织得很快,一天真的要织4件。童年的妈妈很快又找到了新的乐趣——和自己的伙伴一起织布、绣花,她和其他几个姨孃一起,比谁的布织得快、谁的花绣得好。她们绣被面、绣枕头、绣帐沿、绣鞋子等,一听说谁家的花样好,就去找来,用纸复制,没多久就变成绣品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织了多少件布,换回了多少棉纱,家公家婆用妈妈织布挣得的钱为她置办了嫁妆:一间雕花大木床、两套衣柜和折衣柜、一副雕花洗脸架、若干床上用品及其他饰品。

嫁妆置备齐了,懵懵懂懂的妈妈在16岁时就嫁到了父亲家。

艰 辛 岁 月

父亲家比妈妈娘家人多、田地多、规矩也多,凡事要讲究老幼尊卑等等。按父亲家的规矩:老大读书做官,其他则种田、经商。家里的媳妇们会排着轮子做饭,等媳妇熬成了婆,就由新来的媳妇代替婆婆做饭。妈妈刚到父亲家自然要排轮子做饭了,做饭时,每天要给老人(妈妈叫的老太公)供菜碗,即无论其他人吃什么,他的菜碗里每顿必须有肉

妈妈在父亲家的日子还算富足,但没几年,临近解放前夕,到处实行减租退押,评家庭成份。父亲家为了评个好点的成份就开始分家、分财产。阿公把二爸爸留在了自己身边,让大爸爸和父亲来到离老家有10多公里的香芦山脚下。于是,父亲、妈妈带着哥哥就在这里开始了无法预知未来的生活。

经过分家、搬迁,我们家成了姑公(父亲家亲戚,一大地主)家的佃农,我们分得姑公家的房子几间,与大爸爸家在同一院子,我们住左边,大爸爸家住右边,两家各有一天井,又可相通,所以两家仍然亲如一家,有谁家吃点肉呀什么的好东西还要给对方送去一些。

要是能永远的这样生活下去,也没什么不好。但好景不长,随后大爸爸因担任过伪政府乡长,被抓到新疆劳改,不几年在新疆病逝。

五十年代全国开始大炼钢铁,家里不能留有任何铁器,包括铁锅等铁制生活用具,所有的铁器都要拿出来炼钢炼铁,全部人员进伙食团,不能在家升火煮饭。可以想象,在那个物质非常匮乏的年代,吃大锅饭,能有几人吃得饱?不在家升火煮饭,嗷嗷待哺的婴儿有几个能活得下来?那时大哥年轻,动作快,每次伙食团开饭时自己吃完一碗饭后,赶紧去舀第二碗,吃了几口把饭倒给妈妈,再去舀大锅里的饭。为了让家里的小孩子活下去,妈妈或叫大点的哥哥弄一点谷穗放在碗里,藏在房顶上,晒干了,用手搓成米再用瓦罐煨成稀饭。就这样,在哥哥的协助下,一家人总算没被饿死。可妈妈每次回娘家时都看见路边增添许多新坟,据当地人讲,新坟里埋的尽是年富力强的人,他们不禁饿呀。

由于那个特殊的年代,还有一群特殊的人,使得我们家成了被打击对象。虽然我家评的是中农,但开地主富农批斗会时妈妈还常被叫去作陪,开会时只通知妈妈开会,妈妈不知情,去了才发现全是地主富农,后来妈妈再也不去了。父亲是一家之主,更是被整对象,迫于当时的形势,父亲时常外出躲避,家里大一点的孩子大哥也才十几岁,那些人就要来抓大哥。一天大哥对妈妈说“娘,要是他们来抓我,我就到水井里去躲。”妈妈担心“水井里躲,且不被淹死?”大哥无奈“死了就算了!”年轻的大哥,居然视死如归,妈妈愤怒了“不怕,他们来,我和他们拼了!”

好不容易,伙食团解散了,哥哥们也大了点,家里的日子该好过了?谈何容易!我们家人多、儿多,娶媳妇又成了问题。于是妈妈计划让每一个孩子都学到手艺,由于父亲会石匠活,所以大哥就学了石匠,二哥则跟着远房的大叔学会了修理钟表,三哥学的裁缝,妈妈想让六哥学木匠,但没有实现。

大哥是长子,人特别勤快,又会石匠活,在满姨和姨父的介绍下,姨父战友的女儿,成了我家大嫂,于是妈妈有了自己的长媳。大嫂刚来我家时还不到20岁,人年轻,一下子要与我们生活在一个屋子里,视如一家,需要时日。

自古婆媳难处,所以妈妈在娶得长媳后,高兴之余也呕了不少气,加上当时生产队还要求妈妈出工,里里外外事情一大堆,家里偶尔也为一些琐事闹些不愉快。

二哥人特别聪明,眼睛又巧,所以他能把修表这种技术含量较高的手艺学会。记得小时候过年或过端午节什么的,我们家还能吃上类似月饼的东西,应该说二哥立了很大的功劳。二哥在两块园形的木板上面刻上花瓣,用一个铁皮或竹片做成园环,把发好的面团放在园环中间,两端再用带花的木块一压,取出放在锅里炕好,又漂亮又好吃的饼子就成了。我读书时流行在钢笔上刻花或刻字,但要花5角至2元钱。有一天,二哥让我把钢笔给他,没过多久,我的黑色钢笔上居然有了白色的天女散花的美丽图案。原来二哥用他自制的刻刀在我的钢笔上模仿曾经看到过的图案,几下就给刻下来了,然后用白色或彩色粉笔在刻痕上一抹就成了我们看到的美丽图案。我还记得那时我们家有好几个楠竹笔筒,上面都刻有密密扎扎的花,有的还涂了各种颜色,如果不是二哥的话,我肯定没有这个眼福了,要是能留到现在,说不定还能成为收藏品呢。有时我也感叹:假若二哥不是在那个年代、不是在那个环境,他说不定就是一个发明家或是一名工程师

按理二哥娶媳妇应该不成问题,可在二哥小时,妈妈带着他回娘家,谁知正遇到家婆和幺舅出天花,妈妈吓坏了,赶紧背着二哥往回走,但二哥并没逃过这一劫,于是脸上留下了疤痕。虽然我们并不在乎二哥脸上的疤痕,但有人在乎。二哥在本队耍了个朋友,对方家庭十分困难,尽管我们家也不宽裕,但前前后后总是花了不少钱在对方家,都已经处了好几年,眼看快结婚了,结果对方跟人跑了。后来队里来了好多外地媳妇,那个年代哟,只要有吃的就可以娶到媳妇,眼瞅着二哥二十好几了,也在外地给找一个吧,于是来自渠县的二嫂进了我家门。

有时,我也认为老天有些不公,三哥和队里的其他几个小孩都得了小儿麻痹,但别人几个都好了,唯有三哥留下了后遗症,所以左脚有点跛。不过我也相信,上天在你受到了某种苦难时,一定会给你另一种补偿。三哥读书成绩很好,好到经常迟到或不看书照样考满分,以至于老师认为他是抄的。三哥读书时条件非常的有限,学校经常变,老师也在变,而且那些老师用现在的话说真的是水平和素质都太一般了。三哥比上面的哥哥幸运,他上了初中,由于他读书时间晚,中途还休过学,所以初中时与小他四岁的六哥一个班。命运弄人,无论三哥成绩多好,高中的门槛他没有迈进去。眼瞧着那些成绩并不好的干部子女洋洋得意的上了高中,心里也只能愤愤不平。不上高中也没什么,三哥仍然是最爱看书的,他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书来看,所以三哥文化程度只有初中,但他的口才和文笔让许多人都佩服。

三哥回家务农,那时家里靠挣工分分粮食,若要用钱全从嘴里省。我们家人多,得很好的计划,我家钱分为众上(家庭)的钱和私房钱,众上的钱由妈妈掌管,负责人来客往的费用和家庭大事的开支,私房钱当然归个人支配了。三哥为了多挣些私房钱也学着有些人养羊,花几元钱买回一只小羊,用绳子套着早上把它牵出去晚上又牵回来,等到养大了或者下了小羊后,杀了,家里人可以吃点血旺什么的,肉则拿到城里去卖。这事搁在今天是太正常不过了,但那时却不允许,所以三哥半夜两三点就要出发,徒步几个小时后才能到达城里,以便尽早的把肉卖掉。有一次,三哥早早的准备把肉拿去卖,谁知竟有人在山上把三哥背的羊肉当资本主义尾巴给割了。

别看那会已解放了好多年,可日子苦着呢,我还经常问妈妈“解放了好还是以前好?”因为我经常听到妈妈说她小时吃白米饭的一些趣事,可是我却从来没吃过白米饭,我们家吃什么饭都离不开红苕:红苕干饭、红苕稀饭、红苕糊糊、红苕汤等,有时哥哥们为了照顾我,把红苕吃了、汤喝了,将剩下的饭粒倒在我碗里,这就是我吃到的白米饭,哪里是妈妈讲的那种哟!

由于三哥脚的原因,妈妈担心他不好找朋友,但三哥心气高,好多女子他还看不上,他认准了表叔娘给介绍的朋友,可是人家父母、兄弟的都不同意,三哥去她家时,对方家人总是说些非常难听的话来刺激、挖苦三哥,甚至是些绝情的话,但三哥不管,他用自己的真诚打动了三嫂,所以三嫂在没有酒席、没有娘家人送亲的情况下独自提着自己的个人用品来到了我家,随即我们家请队里的干部吃了一顿饭以此证明三嫂已经成为我们家的人。

四哥自小抱养在外家生活,在他出生时,还有一个胞弟,我们家人多、生活困难,哪能养活两个孩子?于是抱养出去一个,自己留了一个,四哥便成了那个幸存的人。他的养父母没有生育,视他为已出,小时为了养活他还给他请了奶妈,从小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偶尔到我家附近来挖香葱,妈妈看到时叫他到我家来耍,他总有些羞涩不肯来。由于四哥所处条件优越,所以他的文化程度在哥哥中最高——70年代的高中毕业生。

四嫂说亲妈生了自己的身,有着血源关系,一定要相互走动。四哥有了四嫂后,来我们家的次数才多了起来,与我们家的关系也近了,所以妈妈对四嫂总是心存感激,妈妈又找回了自己的四儿子。

六哥是幺儿,但他却并没有幺儿的种种优越,他一出生就遇到饿饭,我们家人多,且六哥之上的那个哥哥已经夭折,所以当隔壁邻居想抱养六哥时,我们家同意了。他们家没有儿子,全是女儿,相信他们会善待他。可抱去几天后,发现六哥全身肿得厉害,原来,他们家也没吃的,居然给六哥喂白善泥(一种白色的泥土,也称观音米),以至于六哥拉不出大便,出现全身水肿,把妈妈心痛得!立即抱回来。二哥立誓哪怕去捡粮食都要把六哥养活,所以六哥常说二哥是他的救命恩人。按理其他几个哥哥都找着了媳妇,六哥应该不愁,但并非这么顺利,他在别人介绍下,先后交了几个本地朋友后,竟没能成婚,后来我们队里的一个外地媳妇的妈妈到我们家借宿时(农村都有这个习惯,谁家来客了,晚上住不下时,可到他家借宿),说我们家人好,于是把她的小女儿嫁到了我家。

姐姐的出生,让妈妈和父亲都很高兴,毕竟她是这个家里的第一个女儿,但父亲常给妈妈开玩笑“都说老来不带幺女子,你怎么偏偏带个幺女子?”本以为姐姐就是老幺,所以叫幺妹。三年后我再出生,就只有叫小妹了。

姐姐和我无忧无虑地生活,但妈妈、父亲和哥哥却日日夜夜操心,父亲为了挣点零用钱,时常背着一个工具箱外出为他人修石磨子,偶尔还带回一些别人为了酬谢赠送的水果或其他食品。哥哥学着别人到资阳一带卖花生等做生意,一次妈妈看见哥哥全身是血,吓醒了才发现是个梦,于是整日提心吊胆,直到哥哥完好无损的回来。

差吃的,是每个家庭都面临的问题,我们家大大小小10来口人,面临的问题更是严峻。红苕,现在的人们都很喜欢,还当宝。那个年代红苕也拯救了我们一家。初夏后打麦子,8、9月收谷子,十冬月挖红苕,收获的季节一般不会缺粮,但过年前后,青黄不接,差粮的家庭开始到处借粮了。

我们家粮食也不丰足,但在妈妈的合理计划和安排下我们家常常借粮食给别人,当然不是无偿的:年关借红苕片或红苕出去、初夏收麦子回来;收谷子前借麦子出去,谷子收割后收大米回来;如此往复,我们家竟然不差粮。其实为了能做到这点妈妈在生活安排上是煞费苦心。我们知道的小麦制品,最好的就是面条,其次是用去了麸皮的面粉烙的麦粑,但这两样最耗麦子,所以不是过节或是有客人来,我们很少这样吃。多数时候是将麦子打成混合面(不去麸皮),或做成麦粑稀饭、麦粑糊糊。还有一种方法是把麦子炒香,用石磨子将其碾成粗颗粒,与大米一起蒸或煮成麦粒饭。香芦山的红苕多,但不易贮藏,于是我们饭桌上能见到的品种有红苕干饭、红苕稀饭、红苕糊糊、红苕汤、煨红苕,过节时还可以有圆圆的油炸红苕果子,偶尔也有红苕做的窝窝头。为了便于贮藏,妈妈还把红苕蒸熟后做成红苕干,或生切成红苕片等等。

似乎我家生活过得很不错,吃的还很丰富,其实难。农忙时节、有重体力活的日子可以吃红苕干饭等耗用粮食比较多的“饭”;农闲时节则就是稀饭或糊糊之类的水分比较多的“饭”了。红苕干饭的做法是将少量的米煮成生分子沥起来,将许多红苕切成小块放在铁锅下面,再将生分子饭粒覆盖在红苕上面,加一大碗水,盖上锅盖,待红苕煮熟时饭也好了,再揭开锅盖,将饭与红苕和转,红苕干饭就成了。其实舀到碗里的红苕干饭只有很少的饭粒,大多是红苕,只是这样的做法比较经饿。而稀饭一类的做法还要看当时粮食是否够吃,有时是清上加清了。偶尔有吃面条的时候,不过我们一大家人就一把2斤的面条,哥哥们是家里的劳动力吃大碗,其他依次中小碗,我自然是最小碗了,不一定吃得饱,但有面条吃还是很高兴

一大家子要吃饭,还要穿衣,真不容易。妈妈为了我们能穿得暖和,就用父亲从煤炭厂拆回来的雷管棉线(父亲是石匠,煤炭厂建设前期他在那里上班,他和其他人都利用了这个便宜)染成各种颜色,每天晚上待我和姐姐睡了,把席子卷起一个边,床边安上小櫈,上面放盏煤油灯,在灯下妈妈为我们织着大大小小各式花样的棉线衣服。妈妈有时也在煤油灯下为我们缝制新衣服,记得有一年春节,妈妈为了我能在正月初一穿上新衣服,在夜灯下,为我赶制了一条蓝色的壁几布裤子。

我们全家人穿的布鞋都靠妈妈一针一线纳鞋底、做鞋面、上线完成。在妈妈的针线篓里放置了各种尺码的鞋样。我和姐姐稍大点时妈妈还教我们一起做,所以我和姐姐也会帮着妈妈做一些针线活。

子 孙 满 堂

由于妈妈勤俭持家、合理计划,我们一家总算度过了那个非常时期,几个哥哥也都相继娶了媳妇。

大嫂到我们家先后生了一女一儿,我们家热闹了。可封建社会已经过去,民主之风正在兴起,我们这个家庭也不例外,经过全家讨论通过了一个让大家有些心酸但也算高兴的事:分家。大哥一家四口从大家庭中分出去单过。

后来在二嫂生了1个儿子后不久,二哥一家又从大家庭中分出去了。

大哥特别勤劳,分家后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还承包了大队的果园。因为会石匠活,大哥逐渐开始参与修建公路,慢慢地大哥成了当地先富起来的人。80年代率先买了电视,随后盖楼房,在镇上买住房、买商铺等。

二哥分家后靠着自己修理手表的技术在附近几个场镇里挣些家用钱,只是经济并不宽裕,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后来二哥家又添了一个女孩儿,在90年代终于也盖上了自己的新楼。

三哥虽是初中毕业,但按他的水平也算是文化人,所以毕业不久当上了生产队里的会计,还承包了队里的公猪圈。队里的公猪圈有房、有灶、有地,承包人上交一定的肥料(猪粪),过年时给队里杀几头猪,其他归承包人。三哥利用承包来的土地种海椒、红苕等农作物。记得他早上很早上山去到公猪圈,不知是为了壮胆还是确实想歌唱,一路上经常扯着嗓子放声高歌,有时还惹得隔壁堂嫂说影响了她的美梦。其实三哥性格开朗,多才多艺,流行样板戏时还在大队的宣传队里吹笛子拉二胡。

六哥与我和姐姐的年龄隔得最近,他很勤劳,但干活回家看到我和姐姐闲着的话,总喜欢说“你们在屋头耍起,别个累死了”。妈妈总叫我和姐姐在六哥回来前赶紧找点事做,免得他不高兴。

姐姐是割草能手,她割草很快,以至于队里有人不相信她的速度时竟说她是在田里装的,其实我们很清楚。

我是老幺,自然是全家最享福的,什么事都有哥哥们给我顶着,只是读小学时总受人欺负。我们要到外大队办的小学去读书,有五六华里,那也是姐姐去读过的学校。记得有一次我回家不高兴也不说话,妈妈一看我的新凉鞋坏了,问原因,我只知哭。姐姐告诉了妈妈原委后,妈妈急着带我去找邻村把我凉鞋弄坏了的同学。那是一个老游子:成绩差、调皮,反正在我们的眼里一无是处。结果等妈妈带我找到他家时,他早已跑到山上去了,还在那里洋洋得意的乱骂一通,妈妈对他说了一通道理后只得悻悻地带着我回家。我在比较艰苦的条件下读完了小学,随后顺利升入初中、高中。在我读书的过程中,星期日、农忙时节也帮家里干些力所能及的事,包括割草、采摘海椒、割麦子等。

我成绩不错,哥哥对我也很照顾,最让我感动的是读高中时我在学校没有菜吃,哥哥常常将他们家里做的咸菜给我装在瓶子里让我带到学校去。

1982年4月,我参加完高考前的预考后放假了,父亲多年的气管炎有些严重,二哥和大哥用滑杆把父亲抬到了医院,因为是农忙,有时间照顾父亲的人只有我了。到医院后,等医生给父亲打过针吃过药后我拿了一本书在那个叫病房实则非常简陋的房子门口看书。大约下午三四点左右,医生再来给父亲打针时见父亲没有反应,就对我讲“你爸都喊不答应了,你还在看书!”我不敢相信,不是中午才吃了这么多的饭菜吗?父亲只是睡个午觉而已,怎么就不应了呢,我叫了几声,父亲没有答应,只见他侧望着墙,背对着我,我摇了他几下也不见应,于是我抛弃平时的羞涩,鼓起勇气对医生说“我回家给大人说,你们赶紧抢救我爸吧。”我一路小跑回到家,把情况告诉了妈妈,妈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在田边洗衣服以掩饰内心的悲伤。没多久几个哥哥把父亲抬回了家,放在堂屋外的屋檐下(农村的风俗:人在外边过逝不能停放在屋里)。就这样早上出去还好好的父亲回来时已经不在人世了,从此我们的生活中没有了父亲。

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从学校回家没见着妈妈,三哥告诉我,我们分家了,而且三哥居然对我客气起来。我在感情上有些不能接受,好好的一家怎么又要分开呢?没有看见妈妈,好想哭,后来在返回学校的路上才见到了妈妈。见着了妈妈总算又找到了家的感觉,以后每次回家,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妈妈。记得有一次回家,妈妈本来去了姐姐那里(那时姐姐刚出嫁),听说我要回来,她担心我见不到她就葱葱的赶了回来,结果害得她一热一冷背汗后生了一场病。

自从我考上大学后,也许妈妈算是真的放心了,我上学的伙食费都由国家全包,而且还得了两次高额奖学金,所以尽管哥哥们经济不宽裕,但资助我读书的负担还不算重。

靠着国家的政策和哥哥们的勤劳智慧,三哥和六哥也相继盖上了自己的楼房,他们也都育有一儿一女,所以我们常与妈妈开玩笑说,再也找不到她这么好福气的人了,所有的儿子都生了一儿一女,而且又有外孙和外孙女,真的是子孙满堂,妈妈听到这些话也总是乐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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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和她的孙女曾孙女们

妈 妈 趣 事

我家离大学不远,妈妈带着三嫂和小侄儿来学校后,返回时绕道去乘火车,回家时天有些晚了,由于急着翻山,三嫂背着小侄儿摔了一跤,因心里紧张,小侄儿明明在她背上她却一直说“我的娃娃呢?我的娃娃呢?”真应了那句“背起娃娃找娃娃”。又一年春节后开学,妈妈带着我和大侄女绕行去重大三姨孃家,晚上我和侄女因为疲倦早早的睡了,迷迷糊糊的有人喂我们吃东西,我顺着喉咙吞了,大侄女则条件反射似的吐了出来,这时妈妈才出声“傻子,冰糖银耳汤!”

毕业后我分在一家科研单位,离家不远,妈妈常来小住一月或几日。

三年后,我离开原单位到了峨眉山脚下,妈妈和我们一起在峨眉开始了新的生活。妈妈做饭,还利用大院的空地种菜、养鸡。后来大侄女儿也来了,与我们同吃同住。峨眉的大院很宽,那里的人也很纯,所以我们在一起常常摆谈一些开心的和不开心的事,有趣的和无趣的事,喜欢的和不喜欢的人,相互学织毛线、编头发、缝纫类的小手艺,彼此无话不谈,生活没有太多的追求,也很满足。

有一年妈妈从老家背了十来只小鸡,还带着5岁左右的2个小孙女,乘汽车转火车的。在火车站时妈妈背上背着背兜,一只手拿着票,一只手牵着孙女,孙女再牵着另一个孙女,挤过人山人海去签票……。突然牵着的孙女说另一个没过来,把妈妈吓得:“孙女掉了怎么办?”幸好还在原地,赶忙把她紧紧拽着,还好最后顺利到达。

两手都要硬

我家儿子出生后妈妈尽心尽力,给他做衣服、织毛衣、教他识字。几年后我们搬到了省城,妈妈为了让上幼儿园的外孙高兴,常常带着自制冰糕、推着儿童自行车去接他,为了满足外孙喜欢车子的好奇心,常常带着他走到很远很远。与自己的外孙一起,似乎妈妈也年轻了,她还学起了拼音。拼音表里的拼音她不认识,她就照着下面标注的汉语念,她要学会了教外孙!儿童书上好多可爱的小动物,妈妈把他们画下来,加上自己的创意,再在图上画上小格子,一格一针,配色织成小毛衣给外孙。外孙读小学了,她看见外孙的数学训练题好多哟,她又在上面做起了数学题,她说要给他减负。

妈妈爱外孙,但从不溺爱。1997年邓小平同志逝世,妈妈说她要象小平同志一样:两手都要硬,一手抓外孙的生活,一手抓外孙的学习

渐 渐 老 去

外孙在她的关爱下成长,但妈妈却悄悄的变老了。一年春节回老家,三哥悄悄地对我说,好象妈妈智力不如以前了。也许是我天天与妈妈相处,竟然没有感觉,难道妈妈真的老了?

妈妈住在我们这里,只有春节时才回老家,妈妈总说每次回去时间都很短没耍够。2000年春节妈妈在老家呆得久一些,她要去走走那些该常去但却难得去的亲戚们。刚开始妈妈确实也很高兴:到舅娘家耍、姨孃家耍、姐姐家耍,想去的地方都去了,可不几月妈妈却得了胆结石,她痛呀。当时我们都为妈妈的病着急,通过四嫂妹妹的关系妈妈住到了重医附院,重医的老教授说妈妈岁数大必须先消炎才能手术。可等炎症一消不痛了,妈妈出院了。她说不痛了还做手术干啥?回家后哥哥到处给妈妈找偏方,后来在一位专治结石的土医生那里拿了一种中成药,妈妈吃了2个疗程后,居然结石小了许多。一天,大病初愈的妈妈在二哥的陪同下又来到我家,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后妈妈的身体奇迹般的恢复了,胆结石也没了,我们皆大欢喜。

妈妈来后不久,我们换了套面积大些的房子,为了妈妈进出方便,我们住在一楼。家里的经济也逐渐的好起来了,一切都还不错。我想,妈妈可以跟着我们一直到老。饭后,我们常常一起散步,妈妈累了时在亭里的凳上休息,待我们走了一大圈后又与她一同回家;我们也一起逛街,只是妈妈逛一会就要找厕所或者休息一下,所以有妈妈一同去过的地方我们也知道厕所了;最温暖的记忆是与妈妈同在院坝里晒太阳,把单位俱乐部里的凳子搬出来,我们坐在阳光下,诺大的院子没有几个人,似乎由我们独享这温暖的阳光,妈妈和她的伙伴聊天,我则看看书,偶尔也和她们搭讪几句。

幸福时光总是过得快,转眼到了2004年的夏天,妈妈因为晕厥住进了医院,几日后就出院了,似乎没有什么大病,我们也想可能仅仅是年纪大了,多注意就是。但妈妈从此身体变得虚弱,病情也反反复复,不知何故,又去医院输液,几日后竟不见好转,我们着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情?于是乱猜:妈妈以前得过疟疾,是不是又是这个病?想到这儿,我们自作主张把妈妈转到了传染病医院,入院当日医生不用药,我急了,妈妈怎么能承受?医生很有耐心:必须先查出病情才能用药,未查出病情前不敢用药。结果是急性肾盂肾炎,半月左右妈妈出院了。

姐姐来这里代替护工照顾了妈妈一段时间后要回家了,妈妈怎么办?我们上班时间都在外面,万一妈妈在家晕倒了怎么办?在姐姐的提议下,征得妈妈同意,把妈妈送回了老家。二哥二嫂长期在家,随时都可以照应,那里空气也好,利于妈妈养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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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在老家

妈妈回老家了,我心里很牵挂:妈妈身体如何?天气冷了衣服够不够?天热了洗澡方不方便?生病了拿药没有?能与妈妈保持联系的方式就是电话,也许在老家等电话已成了妈妈的一种习惯。我们在电话里什么都聊,其实大多是我问,妈妈就滔滔不绝的作答,把周围发生的事都说,包括自家的、邻居家的、甚至是听来的,一聊就是半小时以上,有时我听妈妈扯远了,又提醒一下她。最喜剧的是妈妈一听是我的电话,总是让我等她上了厕所再聊,哎,就象外出逛街一样,这是妈妈的特点。没与妈妈生活在一起,有了电话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了距离,妈妈的心情、饮食、周围的人和事等等我都知悉了,唯一让我不放心的还是妈妈生病时就医不方便,病情轻微时先请医生到家来看病、开处方,请医生将药捡好拿回医生家,再让二嫂去他家取回煎煮,如果病重了就请医生到家来输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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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在老家

其实妈妈在老家的那段时间,我非常感谢侄儿,听说妈妈要回去,他就积极的策划,妈妈喜欢电视他很快的就给安上,为让妈妈听电话方便他又在卧室里加安了一个电话机。妈妈在老家的日子,电视带给了她乐趣也丰富了她的生活,而电话则保持了我们母女间的沟通和联系,使妈妈能在心情好时让我分享,生病时让我知悉。

自2006年大旱后,儿子非常担心他外婆署期难过,说每年署假把外婆接来,一是自己放假了可以照顾外婆,二是我们这里的夏天不象老家那么热。2008年署假是地震后也是儿子中考后的署假,妈妈来了,我们在一起都心无牵挂。妈妈的身体状况很不错,我们同游黄龙溪,妈妈走了好多路。记得游龙尾那段时,要跨越水中石墩,两个石墩间距有点大,石墩之间是湍流不息的溪水,妈妈在我们前拉后推下勇敢地跨过了十几个石墩。溪边我们看看走走停停,连黄龙溪对面的地方我们都去了,妈妈感觉还不错,见妈妈有如此精神,真为她感到高兴,也许妈妈能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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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在镇上买的新房终于可以入住了,妈妈一同住进了新房,姐姐家的房子四室两厅非常宽敞。在姐姐家有外孙女做饭,帮着洗澡洗衣服,可以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按习惯,妈妈早饭后出去走走,中午午休,下午再出去走走。有次妈妈很愉快地在电话里告诉我,在那里居然遇见了儿时的同学。有次妈妈又告诉我三舅和三舅娘去看她了,很是愉快。是呀,在那里什么都方便,还可以碰见老熟人,常见着亲戚,从此,我该非常的放心了。

去 到 天 堂

2010年5月10日凌晨,也是母亲节的深夜,侄儿在电话里告诉了我们妈妈去世的噩耗。

妈妈一生做事总是这么急急的,连走也是这么快,没给我们留下只言片语,我好想妈妈能慢点走,哪怕给我们一些负担和拖累。妈妈一生最是喜欢热闹,我们只想把妈妈的葬礼办得热闹点来弥补我们未尽的孝道,所以在哥哥们的组织下,请道士做了四天道场,还做了几层高的竹楼房、青狮白象、金童玉女以及家用电器一应俱全,还有的东西我也不太懂,只是猜想要是妈妈泉下有知,她定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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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设想过妈妈离开我们的种种方式,但从来没想过会这么突然。我想过妈妈的离去我会很伤心,但没有想到会这么痛。

想起妈妈,我总觉愧疚,有时是揪心的痛,妈妈在时我为什么没有好好的爱她?

妈妈走后面容安祥,甚至嘴唇还带些红色,我摸着她的手软软的,有人说人去世后身软如棉花就是去了天堂,我想妈妈一定是去了天堂,因为妈妈是那样好的人!

希望妈妈在天堂与父亲一起过着快乐无忧的生活!

2011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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